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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原创
作者/晓珂
早上七点,我像平常一样拿上教案,准备上班,一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。
楼道白墙上用红油漆涂了大大的几个字:李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,道德败坏,枉为人师,无耻!
我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,傻在当场,半天没缓过劲来。
我这是招谁惹谁了,居然跑家门口来造谣污蔑?
就在我愣神的时候,邻居几个晨练的大妈回来了,看到墙上的字,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。我只觉得脸颊滚烫,快速退回屋,嘭一声关上了门。
倚在门上,依然能听见门口大妈们的议论:唉你们说这墙上写的是真的吗?李月不挺老实的吗?哎呀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……
我双头捂着脑袋,狠狠抓了几把头发,豆大的眼泪往外滚。
明知是造谣,可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,保持平常心去上班,于是掏出手机往学校打电话请了假,接着又给出差的丈夫周枫打了过去。
我是名老师,从事教学工作将近20年了,做事向来低调谨慎,堂堂正正,和周边邻居相处也不错,没想到将近知天命的年纪居然会碰上这样狗血的“剧情”。
丈夫听完我的哭诉,说尽快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回来陪我去报警,临了安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。
可人有劣根性,劝人的话一套一套的,事儿真到了自己头上,想做到镇定,难!
窝在家里好不容易捱过了一天,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为要不要出门上班的事发愁,没想到我爸妈来了,他们是退休教师,和我住一个小区。
一进门,我妈就坐进沙发里哭,我爸更是铁青着一张脸,叉起腰就骂:我和你妈清白一辈子,没想到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,你赶紧的跟外面的野男人断了……
没想到仅一天的功夫,消息就像长了脚,传的那么快。
本来我就一肚子委屈,别人不明就里也就算了,想不到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误会,我一口闷气顶到胸口,冲我爸大吼:你们别听风就是雨,我什么都没做过,哪里来的野男人?
“死鸭子嘴硬,没有,没有人家怎么就写你的名字,不写别人的?臊不臊啊?”
我爸一边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,一边哆嗦着嘴唇接着骂。
“月月,妈求你了,赶紧跟外面的男人断了,咱丢不起这人……”我妈一边哭一边接过话茬。
“你们能不能别跟着添乱了?”我哭着吼道。
“什么叫添乱?真的要被你气死!”我爸咬牙切齿地甩下这么一句,拉起我妈愤愤摔门而去。
就在我抽泣的时候,手机响了,学校教务办打来的,我深吸口气,平复下情绪,刚一接通,就听主任说我的事现在已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,没查明真相之前,学校决定先暂停我一切教学活动。
我当场傻眼了,果然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我居然被一道莫须有的罪名停了职。那一刻,我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。
周枫是下午回来的,一进门看到肿成桃子眼的我,赶紧张开双臂搂住拍着我的肩膀安慰:
没事,没事,有我呢!他越说,我越委屈,满腔的酸涩感一股子一股子袭来,我又放声大哭。
我和周枫结婚二十多年,毫不夸张地说从没红过一次脸,我对他是无比信任和依赖。
他先帮我用热毛巾敷了眼睛,接着又进厨房下了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:吃饱了才有力气‘战斗’,我知道你,有我在呢!
吃饱喝足后周枫劝我别净顾着哭,好好想想除了涂漆写字的事,还有没有其他不正常的事发生,比如恐吓电话,短信?
对了,我一拍大腿,前段时间我前后三次收到过同样一条短信,是用网络虚拟号码发来的,内容跟墙上写的类似,骂我小三儿,无耻。
本以为是谁发错了,再加上平时工作忙,我看了一眼就给删了,难道是同一个人?
周枫二话没说,拉起我就去了派出所,案子正式被受理。周枫怕我一人在家胡思乱想,干脆请了几天假陪我,虽说被污蔑,可周枫在,我就无比踏实,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当头各自飞的?
我暗自庆幸自己这辈子找对了人。
我们住的是老的教职工单元楼,没有安监控,几天走访下来,民警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,只能等对方再“出现”。
虽然失望,可也只能如此。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变得更加寝食难安。
这天晚上,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打来电话,张口就问:妈,你那事是真的吗?我愕然,这么老远,她怎么知道的?女儿在电话里大哭,说发小前几天回来听说了这事,直言要跟女儿绝交,因为她妈说有其母必有其女……
女儿越说越激动,最后哭得声嘶力竭,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。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要害我?连带女儿也跟着受气!
那一宿我一直做梦,一会梦到我爸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,一会梦到女儿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,最终被被一阵剧痛折磨醒了,出了一身汗。
医院,检查结果急性阑尾炎,需要马上做手术。教了这么多年语文,生平还真第一次体验到啥叫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手术虽然不大,可毕竟开刀伤元气,我像一摊泥软绵绵瘫在病床上,怕家人担心,这事谁都没告诉,只有周枫一直陪着我两天没合眼。
有夫如此,妇复何求?
怕他身体吃不消,当晚点滴快打完的时候,我劝周枫回去睡会,有事我可以用呼叫器随时叫护士,他大可放心。
对我认真交代了一番后,周枫走了。
再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大概后半夜的样子,我被一阵脚步声惊醒,睁眼看到一名护士,口罩戴的很严实看不清模样。
她看我睁开眼看她,含糊的说,医生交代需要给我注射氯化钾。
可我记得我模糊瞅过一眼自己输液的药瓶,上面好像写有这个药了啊。护士说,剂量不够,紧接着拿起注射器就往我右胳膊上推。
不过一秒,一股钻心的疼痛感涌上来,我忍不住喊出了声,护士瞪着双眼严肃地说,氯化钾是会刺激血管,有点疼,一会就好,喊叫对心脏不好,我只好用左手捂住嘴尽量不出声。
只见护士拿起针管对着输液器的小壶扎了进去,瞬间疼痛感再次袭来,出于本能,我又叫出了声。
这时,门被推开,又进来一名护士问,16床,你怎么了?
就见给我扎针的护士,动作慌张地收起药品,一言不发匆匆走了出去。
后来的护士一脸懵,赶紧过来问我情况,我如实相告,结果护士脸色都变了,说主治医生不可能下过这样的医嘱,氯化钾严禁静脉推注,否则极容易造成病人心脏骤停,引发死亡。
听护士这么一说,我的魂都快吓出来了,要真是这样,那么刚才那个护士岂不是要我命来的?
护士很快把这事进行了上报,我也随即报了警。
警方介入调查后,医院及周边的监控视频,很快就锁定了那名神秘护士,还查明了她的身份。
女人叫马素素,二十五岁,外地务工人员。
我拼命在脑海里搜索,可任凭脑袋想炸了,也实在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,这时闻讯赶来的周枫却表现得极其不自然。
“老公,你怎么了?”怕他没休息好,我担心地问。
“我没……没事!”
周先生是不是认识这个马素素?办案民警接着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周枫把头压得很低,显得很慌张,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。难道他真的认识她?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?为什么马素素想杀我?
在民警的追问下,周枫很快就交代了事实。他和马素素岂止是认识?原来,原来他们是情人!而且已经好几年了。
那一瞬间,我只觉得天灵盖儿咔嚓一下被震碎了。
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,那天晚上我在学校陪学生们上晚自习,在家闲着无聊的周枫,通过某聊天软件认识了马素素。
俩人相谈甚欢,相见恨晚,没多久就见了面,周枫觊觎马素素的青春靓丽,马素素欣赏周枫的成熟稳重,很快,这段关系就发展成地下情,周枫甚至还给马素素租了一套房方便约会。
三个月后马素素怀孕了,她兴奋至极,可周枫总觉得对不住我,不想要那个孩子,深陷泥潭的马素素很果断把胎给打了,为了赔罪,周枫给她买了好多礼物。
谁料一年后马素素又怀孕了,这次她想把孩子生下来,要求周枫和我离婚。
到底年轻,她以为网上那么多借子上位都是真事么?
要知道,一个在国企工作大半生的中年男人,对自己的家庭看的有多重。
有个工作体面薪水不低的贤妻良母,还有一个伶俐乖巧的女儿,这样的家庭,年近五十的他岂能说不要就不要?
对马素素,周枫充其量就是图个新鲜,厮混行,结婚?门儿都没有!
马素素深爱周枫,对他言听计从,为了不分手,她又把孩子给打了,只不过这次以后就变得不可理喻,动不动就给周枫打电话,不管他在开会还是在家,只要她马素素想见,周枫就得火速赶到,不然她就把这段地下情曝光。
渐渐地,周枫没了耐心,他开始厌烦马素素,甚至提出过好几次分手,每每这时,马素素又像变了一个人,哭求他不要离开,还说只要他开心,她做什么都愿意。
就这样周枫沉沦在情欲之中不能自拔。
直到前不久马素素第三次怀孕,周枫怕纸包住火,劝她把孩子打掉,然后给她一大笔钱,开始新生活,俩人从此不相欠。
马素素这才明白,周枫压根儿不在乎她,再也控住不住情绪,她和周枫大吵了起来。
这让周枫对马素素的厌恶再次升级,愤怒之下,他口无遮拦地吼了一句:只要我老婆在一天,就甭想我娶你!
没想到就是这句话“点醒”了马素素,是啊,只要我退出,那她和周枫之间的绊脚石不就没了吗?
她不就能名正言顺地嫁给周枫了?
于是马素素先服了软,各种撒娇讨好,当晚等周枫睡熟的时候,她从周枫手机里找到了我的电话号,接连三次用网络虚拟号码给我发恐吓短信,想挑唆我们的夫妻关系,她好趁虚而入。
可没想到我却不搭理她,于是她就趁周枫出差,壮胆在我家门口写字。
做了许多,都没见成效,气急败坏的她居然想出一个更加疯狂的主意:要我死。
死了一了百了,周枫自然而然就归他了,于是护校毕业的她医院下手,没想到我命大……
而这些我居然丝毫不知情?
亏得我每天早起给周枫做早餐,回来再晚也要给他沏一杯热茶水,衣服穿不过两天都要洗……
我把他当成生命的另一半,他却背着我和其他女人鬼混!
周枫啊周枫,二十多年的夫妻情,你就忍心这样践踏?脚踏两只船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?自尊呢?良知呢?都被狗给吃了吧!
想不到一个阑尾炎手术居然揪出一段婚外情,气愤的同时我甚至有些庆幸,还好被发觉,不然后果不知多可怕。
马素素因其故意杀人罪未遂,被判了七年有期。
缓刑期间,马素素生下一个男孩。周枫并不开心,他被公司辞退了,还要按月支付孩子的抚养费……
周枫跪在地上求我原谅,一把鼻涕一把泪回忆过去的点滴,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,可一想到他和马素素的奸情,我就气得肝儿颤。
甚至因为这个马素素,医院,他还好意思说原谅?医院风波,他还想欺骗我到啥时候?
眼下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恶心,还跟我提原谅?
欺骗,一次就够了。
有些人就像卡在喉咙里的刺,拔不拔都痛,那就长痛不如短痛,拔掉。我果断向周枫提出了离婚。
真相大白,家人一时间都没办法接受,尤其是女儿,很长时间里都不接周枫的电话,我深知,于我们所有人而言,都需要很长时间来调整。
眼下我已经复职,还向学校申请了班主任一职,成天跟一帮孩子们一起,忙了自然就没有闲工夫瞎想,毕竟生活还得继续。
我只是想不明白一点,曾经那么美满幸福的一个家,他周枫为啥就不知足?
大概就是一个字“贪”吧,到头来还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还落了个晚节不保?唉!值么?
END
小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