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、堂兄堂妹伸援手
“二哥,刚才严弟提到上诉的事,你那上诉报告,因被雨水浸湿,字迹模糊,我没有看仔细,所以,也就没有弄清楚侄儿犯的什么事?”平正说。
“丝篾穿水豆腐——别提喽!不该读了几句书……”洪为国叹着气说:“哎——!这小子太不争气了!”
“洪波怎么啦?去年他给我来信说:高中毕业回乡了。后来,一直没有他的信,如今出了什么问题?”洪为民急切地询问。
“有什么事啰?他压根儿就没有干过坏事,回乡后,在生产队当了几个月出纳。队长卖了一车高价树,得到元,白条作木皮款,只交元给他。其余的钱,队长与正海买毛线用了,钱没有交齐给我儿子,到后来冤枉是洪波贪污了。又是我家自留地里的板栗树,算成千多元……。结果被县法院判了五年!先天宣判,第二天就押送到新风农场。急死我了。”
“洪波是个聪明、懂事的好孩子呀!如今,摊上这样的事,平正,你这个做姑父的,能不能给他想点办法?”
“那政法战线有职有权,高傲得很哩,你这个当厂长的没有办法,我一个内科医生更加没有很多的办法!”平正沮丧地说。
“按你这么说,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了?”为民惊异地反问。
“很有可能喽!常言道:‘好汉难斗地头蛇’,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进行一审判决,判后随即把人送进劳改场所,来头不小啊!现在又过了上诉期,找南江县法院没有作用!找县以上法院也不会受理了!但是,这是一宗冤案,不能自认倒霉,我先打个电话到向阳地区法院,找高中同学丁一和副院长说一说情况,如果他没有拒绝,我们就把这个报告改为反诉书,马上到地区法院去上诉。”平正说完,立马去单位办公室打
“喂——!你好!我想找丁一和院长接电话。”
“丁院长下午说回家,我去看看他还在单位不。”话务员说。
“麻烦你帮我去找一下,如果在单位宿舍,就叫他来一下。”
话务员找来了丁院长。丁一和拿起话筒说:
“你是哪一位,这么晚了,有什么急事吗?”
“医院的平正,想请院长帮个忙,不知可否?”
“什么事?请讲,老同学,只要能帮得上忙的,就一定帮。”
“是这样的,省军区洪副司令员有个侄子,也是我的妻侄儿,他叫洪波,被人诬陷……”平正把洪波被人诬陷的过程,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。
“从宣判到今天不是超月了吗!你们怎么不早点上诉呢?”
“哎——!不是没有去上诉,从宣判的第二天起,洪波的父亲就到南江县的公检法去上诉过,他们都不受理!过了年想到地区的法院来上诉,步行到半路又被撞伤,昏迷了四、五天,还好,省过来了。上诉期只有一个月,除了春节假和耽误的这几天,自然就过期了!加之他没有告诉外地亲戚,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。”
“你讲的这个问题可能有点棘手,我一时半会还回答不上来!这样吧,我明天上午找廖先飞院长商量一下,中午再告知消息,好不好?”丁副院长说。
平正放下电话,转身回到家里告诉大家:“丁副院长说这个问题很难办,要跟廖院长商量一下,再给我们消息。我看这样吧,明天中午依然到这里来汇合,他们如果同意受理,那就是好事;若是不行,我们再作定夺,大家看这样办行不行呀。”
“你们定吧,我这个月没有假了,上班时间来不了,要来,只有等到晚上。”洪为民说。
“反正不差这半天时间,晚上就晚上,晚上时间长,大家依旧到这里来吃晚饭吧。”
翌日上午,在廖先飞的办公室里,丁一和副院长向廖院长介绍着洪波贪污案的情况……
丁一和汇报将近一半,廖先飞院长就打断了他的话说:“丁院长,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,不是本级的职责,最好不要去管。洪波虽然是你高中同学的妻侄儿,这算是一般朋友的远房亲戚了,何必认真呢?目前形势多变,万一别人有来头,我劝你还是不要被卷了进去的好。即使找上门来,你拿个理由搪一搪就过去了。刚才你不是说已经过上诉期了吗?这就正好推责。让他到农场去找,也许是个最好的办法。”
丁一和心想:“院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,确实有做好事的人吃亏上当的现象,譬如:我有个表哥在农村,家里养了几头猪。要出栏了,打算杀一头到街上去卖。晚上两点多钟,屠夫来了,而约好帮助捉猪的殷范没有来。表哥便去叫他,路途看到有盗贼在殷范的水塘里偷鱼。表哥停步思考着:‘去告诉他还不如今天晚上不杀猪的好。’可又想:‘若是这样,我对得起天理良心吗,对得住多年要好的朋友吗?’表哥的良心战胜了私心,便三步并作两步,走过去就叫醒了殷范,说:“我听说有一件怪事,说来你可能不会信。”
“什么怪事?说来听听。”殷范说。
“有人看见窃贼在偷好朋友的东西,就告诉了朋友,而那朋友不但不领情,反而出卖了告知人!”
“那还是好朋友吗?就是一般邻居,也不会那样缺德,你讲起那人不是连饭都不晓得吃了!”殷范说。
“只要是人就晓得吃饭了吗?我若是告诉你一件事,你会不会——”
“有什么事,你就直说嘛。急死我了!”
“哎——!讲不得,讲不得!万一你家有人说:是某某人讲出来的,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的!”
“你讲啰,小孩不知事,大人绝对不会往外传。”殷妻说。
“好吧!既然我们是好朋友,你们又能守口如瓶,那我就告诉你吧:现在有人在你水塘里偷鱼。”
殷范听后,当即去水塘边,赶走了盜贼。
第二天上午,殷妻逢人便万分激动地说:“昨天晚上,我感谢某某人!他来喊我屋里人捉猪,看见有人在我塘里偷鱼。若不是他告诉我,把那塘鱼偷光了,我还蒙在鼓里不晓得啰!”
她的“万分感谢”,其实是在着力出卖朋友!结果,鱼贼胆大妄为,冤枉我表哥的儿子侮辱了他的女儿,不但被打了一顿,还要判刑!表哥找人去说理,都关了七天禁闭!
不法分子偷鱼、私设法庭,为何还公然有理,逍遥法外呢?
原来:窃贼爱人的情夫是台上的政法委书记!表兄家吃了大亏,而且还成了哑巴吃黄莲——有苦难言呀!算了吧,反正不是自己的职责,也不是非管不可的亲属。我不给他回电话了。”
十九、坚持原则不徇私
上午快下班了,平正等不到消息,就给丁一和打了电话。
电话那头的丁一和说:“我跟院长通气了,商量来,商量去,没有找到可行的办法,院长说:‘你们的这个问题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,凡是过了上诉期的就是默认。默认之后再上诉,我们这里就不能受理了,如果受理:就是翻案!违法!’最后,院长给你们支了个招:只要新风农场帮你们上诉,我院就能够受理。”
“谢谢院长指点,谢谢!”
晚上,洪副司令员来到了妹夫家。平正说:“哥,这个问题复杂化了,丁一和说必须要新风农场帮我们上诉才会受理,在那里,我们没有要好的朋友,打个电话不能解决问题!去一次,光来回至少需要一天时间。”
为民说:“明天还是25日,我要等到3月份才有假。”
平正说:“已经过了上诉期,早几天,迟几天不是问题。现在的问题是:我没有时间去!你在工厂,每月几天假实行轮休,可以一次休完,如果没有轮到你,又可以跟别人调换;他们几个也只有近几天去,回到队上就难得请假了。而我呢,星期一到星期六,自己必须上班,无特殊原因请不了假。星期日,农场不接见!”
“我们都是配角,你有技术权威,是主角,你不去,我们去了也没用!所以,你无论如何也要想点办法,同我们一起去。”
“兄台你别取笑我!医生永远是人民的勤务员,只有我为他们服务,而他人是不会帮我的!就算医院来求过我,医院的大门,就是我求他了!到新风农场去,只有权威才起作用,与技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。按农村的土话讲,叫做‘五里不干八里’。但是,不管能不能解决问题,我不能推干卸责。想尽一切办法,我也要同你们一起去。”平正表态说。
平正几次请求单位领导,终于同意他3月上旬请一天假,但是,必须按制度扣工资。
2月28日,洪为国办了出院手续。所有费用.98元,全部由平正和洪为民分担。
为国出院时,他跟曾元媛说:“感谢你们的精心观察、护理与治疗,否则,我就没有今天了。”
曾元媛说:“你老别客气,护理是我的职责。”分别时,他们像是父女俩,依依惜别,走得远远的了,还调过头来挥手。
为国出院后,1号在平正家休息;2号吃过早饭就去为民家。
平正是个闲不住的人,越忙心中越快活,现在客人走了,他在工作间隙时,总是心慌意乱,坐立不安,一边踱着方步,一边想着心事。不知不觉间,来到院部办公室,拿起电话,打到了新风农场,说是要找他们的书记或场长。孰料,来接电话的人,竟然是老相识——袁春光同志。
“我曾记得你是在南江县农事办工作,怎么升迁到这里来了呢?”平正感到惊讶。
“我就不能来这里吗?农家出身的人总是离不开农事,我依然干着老本行,自认为挺好的,你怎么大惊小怪呢?”袁春光对自己的升迁不以为然。
“我是讲你晋职了,应该告诉我一声?这是值得庆贺的事呀!”
“哈哈——!由行政走到了企业,还是个值得庆贺的事吗?”
“好吧,我不会说客套话,明天到你们场里来,一则当面祝贺;二则想探望一个犯人。”
“哪个犯人,是你什么亲戚吗?”
“他叫洪波,是我的妻侄儿。本来没犯事,但被人诬告,判了五年,去冬腊月送到你们农场来了。”
“是有这个名字,刚来不久,表现还可以。其档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,有待了解。”
“那就麻烦领导了!我明天同他伯父洪副司令员一起过来。”
“好呀,几年不见了,我好想你!过来吧,我还有半壶水酒。”
书记兼场长的袁春光放下电话,来到干部食堂,他对食堂会计说:“明天上午我有贵客来,你帮我准备一桌中饭,五菜一汤,数量中等,味道一流。至于付帐的问题,按市价,包括加工费,只许凑整多收,不准撩头斩尾少算!若是收少了引出闲话,我拿你试问!”
食堂会计不解:“场长,在物资这么紧张的年代,你不但非要弄出五菜一汤,而且还必须自掏腰包,他是你的什么圣人?”
“贤侄,你有所不知: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!四年前的五·一劳动节前夕,我去北京参加表彰大会。从长沙上火车,没多久,小腹突然疼痛难忍,脸色苍白,领队一时也拿不出好主意!坐在后排的平正是同去参加会议的,之前,我们还不认识。此时,他连忙向我询问情况,是哪里不舒服?当他断定我是急性阑尾炎发作时,就让我平躺在座位上,一边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,轻轻地往下揉,一边让人找来列车长,要求让我下车治病。到了武汉市,他又与服务员把我抬下火车,并立即把医院。医生确诊已穿小孔,进院不到二十分钟就让我上了手术台。那一次,若是无热心的内行搭救,我就没命了!难为他让我捡回了一条命!”
“哦——哦——!我知道了,那是应该招待一下的。”食堂会计想起来了,他听别人说过,袁场长的命是别人帮他捡回来的。
3号早上,平正也去了妻兄家,用过早餐,同洪为民、洪为国、严凤英、严若松等,一行五人乘班车去了新风农场。
农场里,袁春光在接待室正等候着他们。平正和洪副司令员一行到了农场,袁春光与平正拥抱良久,平正祝袁场长……更上一层楼。
袁场长将洪为民、平正等领到小会议室坐定,互相介绍一番之后,场长说:“洪司令员是领导,平主任是我的救命恩人,现在有请二位对我们的工作提出指导性的意见。”
平正说:“袁场长过谦哩,指导二字不敢讲,但我知道你是个务实的好干部,要讲你的成绩,按我们来场时所看到的: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,生产抓得不错,庄稼长势喜人;政治工作也很有喜色。作为败子新生的地方,政治教育能够摆在第一位,这就是方向对头了。有了正确的政治方向,就能出成果,就是你们的功劳。希望所有的浪子在你们这个大熔炉里锻炼出来之后,都能达到亡羊补牢的效果……”
“按照我的愿望,亡羊补牢是最起码的要求。像一大队经济林培植管理组的洪波,应该有更好的结局。他来的时间不长,从目前来看,表现还是很不错的,肯干、善思考,爱学习,如果能够一心为公,如果能够像现在一样努力坚持下去,虽然浪费了一段青春,但还不碍大事,今后还是大有发展前途的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想当年,洪波原本就是个思想红,学习努力的好孩子,回乡才一年就变成了贪污犯,我们百思不得其解,不知场长看过档案没有,可否介绍一下?如果真有思想问题,改造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”
“昨天接到平主任的电话,专门去过档案室,里面只有籍贯和审判结果。其实,来农场的档案都是这两项,细节材料是由办案单位保管,所以,在我们场里无法,也无权去梳理前面的事,其法律程序就是在当地法院上诉,而实际上,当地法院对自己判的案,一般是不会接受上诉的!就算是接受了,也只是玩花样,不会让其胜诉!上一级法院完全可以接受上诉,但洪波这事已经过了上诉期,无特殊关系,他们也不会受理了。在这一点上,不是我不帮朋友的忙,而是袁某来这里的时间不长,确实没有这个能耐,只好请你们见凉。”
“至于今后,在我们场里:每年都有一次减刑的机会,减多减少以个人表现而定:继续犯事的,不但没有减,还要加刑;表现差的也没有减;表现比较好,能自觉遵纪守法的,对照规定,可减三个月或半年;表现好的,可减九个月,表现特别好的,可减一年。比方说:像洪波这样努力的人,原判五年,可以减去两年。如果受改造好了的,可提前半年假释,但很少,只有千分之一左右,最多不能超过千分五二。”
“……”
上午十点三十分,劳一大队长按袁场长的要求,叫洪波去场部。洪波来到小会议室,报告,行过军礼之后:洪父把伯父和姑父介绍给洪波。洪波跟场领导和伯父、姑父讲述了当时的经历。
中饭时,场长让他陪伯父们就餐。洪波说:“我身份特殊,今日无法相陪,新生之后,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要好好地陪伴您们。”
洪波与父母、舅舅、伯父、姑父、场长袁春光、副场长周正大、严学礼等领导一一握手告别。然后步履维艰地朝着住宿区走去。
父亲洪为国,母亲严凤英望着儿子未能同餐而离去的背影,心中有痛不欲生的感觉!
二十、囚犯妄想考大学
儿子怏怏而别,为国夫妇虽然心痛不已,而在多人面前,特别是在儿子的领导面前,他们还是强装笑脸,若不注意观察,真的还看不出伤感矣!
此行收获不大,没有解决根本问题,但吃了定心丸——不管洪波有罪无罪,没有找到人帮助受理,就只有等!等过三年半,也许就是三年。
平正与袁场长道别时,一再恳求袁场长:“不管洪波之前有没有错误,以后一定要对他进行严管……”
时间推移到年10月21日,各大报纸刊登了一则消息,大意是:从今年起,取消推荐上大学。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开始高考。从年起,由春季招生回到秋季招生。学年由小学五年;初中两年;高中两年更正为小学六年;初中三年;高中三年。小学升初中;初中升高中;高中升大学,统一采用择优录取,从高分到低分,以满员为止。今、明两年的高考,凡年龄没有超过25周岁,原读过高中的知识青年、下乡知青和回乡知青,都可以参加高考。”
洪波从报纸上得到这一消息,是刚过第二次减刑不久的时候。“还要三个月才能释放,看来参加今年的高考没有希望了!”洪波想到这里,脑子里来了个急转弯:
“不行,不行,时间不等人!我一定要去找场领导。”
来到场部,洪波首先递上《为参加高考,恳求领导给予提前假释的报告》。然后说:“尊敬的领导,听说今年恢复高考了,可是我——”
场长接过报告,看完之后说:“你有这个想法是好事,但像你这种情况,能否参加高考,未见明确规定。国家多年来突出政治,现在,虽然恢复了高考,而政审那个关肯定不会少,能否跳过那道门槛?还是个未知数!依我看,待期满,留在场里当工人,把握可能大一些。”
“首长的好意我领了。时下,予的目标是走进大学的校门,没有试,不放心。试过了,若是进不去,那是命也,我洪波今生今世也就心甘情愿了。”
“但愿你的目标能够得到实现,我会尽力促成的,可是,不一定能达到百分百。”
“知道了,我会百分之百地努力,绝对不会让场领导失望。”
几个领导见洪波表现不错,在果园里培植了数个新品种,被评为一等功多次。如今又抱负之大,便集体研究决定:申报中级人民法院,提前三个月假释。至于能否考上,能否录取,就看他自己的了。
高考在即,洪波心急如焚!他每时每刻都在盼望能够得到假释的消息。区法院廖先飞院长觉得有点稀奇:“洪波是个什么人物,有何特殊关系?上诉期都过了还要为他上诉。此举不成,而后在农场蹲两年就减了两年。第二次减刑后才个把月,又要让他假释,这里必有猫腻!我必须亲自去农场了解一番才行。”
丁一和副院长听到廖院长要亲自去农场的消息,便对廖院长说:“你老的工作比较忙,不一定要亲自去基层了。若是去,也必须有个同伴,以保证安全。”
“副手为什么不希望我去呢?如果我去,他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想同我一起去!目的是什么,这不是秃头顶上捉虱子——明摆着就是想去监视我嘛?”廖院长想到这里,自然而然地高嚷道:
“我是什么大人物,去一次基层,还要派保安吗?”
“我是怕你老的身体吃不消。其实,这是一片好心,请领导别误会!”丁一和见状,连忙解释。
“怎么是误会呢?丁一和与平正是高中同学,平正是袁春光的救命恩人。他们既然关系密切,那就是一条线上的人,那就一定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!”廖先飞想到这里,他好像是吃了秤砣——铁了心,更加奠定了非去不可的决心,而且必须独自一人去。
廖院长无声无息地来到农场,第一个就是找副场长周正大了解情况。他们是比较信得过的熟人,以前在工作上有过几次交往。这次来,找到他,肯定能弄出一些破绽来!
“欢迎廖院长亲临现场指导!”周正大场长见到廖院长,一边说一边向前,还差两三步,就伸出了他的右手。
“谈不上指导,我只是到基层来看看而已,附带了解一下洪波的具体情况。”
“好啊!院长需要了解哪些情况,我们尽量提供方便。”
“洪波在农场的表现到底如何?”廖院长单刀直入。
“表现挺好的呀……”周场长热情洋溢地说。
“表现能有那么好吗?”廖院长认真地问。
“那是肯定的!洪波虽然是个犯人,但是,在是否有包庇现象这个问题上,我可以用人格担保:所有上报材料全是事实。他分在一大队水果树培育组,你可以到他所在的大队去调查;也可以去问场内的其他狱警或犯人。”
“第二次减刑才多久,表现再好,也没有达到假释的条件呀!”
“这话很有道理。场里为什么让洪波提前假释?原因有三:一是洪波来到农场至今,表现一直不错,没有起伏现象。二是学历不算高,而研究成果却不少……;三是他自己请求参加高考,为了不埋没人才,故而申请到地区法院,要求提前假释,让他去试一下。”
“据说:洪波在场里与某人有什么特殊关系?”
“那是洪波的堂姑父救过某人的命。在工作中,某人并没有开绿灯,而是希望洪波早日成材,把他管得严严实实的!”
“是这样的吗?”
“本来就是这样的,但我说得再好,你也不会全信。要了解到这方面的具体情况,我还是那句话:你可以去问其他狱警,可以到犯人中去调查,还可以问遍场内的每一个人。”
责任编辑:刘凌峰何群
小说作者您的鼓励是我写作的动力,谢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