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秀阁探究徽州的独特性渭南文艺

去安徽走一走的念想,很多年了。我得去看看徽墨歙砚宣纸,这些被誉为文房四宝的东西,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土地上怎么生长出来的;我要去探究,近些年被效仿得漫山遍野的“徽派建筑”为什么要立一道高高的墙?装饰在那些建筑上的砖雕木雕和石雕,和别处的不同在哪里;还有那个明明是茶叶,却偏要叫“瓜片”的“六安瓜片”到底长啥样儿?甚至,还想去听听安徽人说话,解答我内心为什么老家的方言和电视上一些安徽人说话那么像。这么多想一探的究竟,游一两个热门景点显然是不够的,靠公共交通一个点一个点地辗转,太麻烦!所以,选择了自驾,选择了一路东南,走过去。进入安徽是从现在属于江西上饶的婺源——那个天下人都知道的油菜花天堂,而婺源在70年前,是属于安徽的,是古徽州的一府六县之一。我在婺源,看到了好多好大的树。公路旁、小桥头、河流岸,总有几人合抱,树冠辽阔,枝干苍劲,虬枝横斜的古木,参天矗立;人,立在这样的树下,除了不禁好奇树的年龄是50年还,是年之外,更多的是安心。在一场适时而降的微雨里,站在这样一座典型的昔日徽派建筑的“标本”面前,凝望,很久。我看到了高大的粉白的墙体,落满了岁月的尘埃,也看到了错落的青黑的马头,依然高昂挺立;我看到了雕饰精美遮风挡雨的门罩,也看到了,宽大的墙面上两个小小的眼睛似的窗洞……这分明是一幅画在时间里的水墨画啊,好看而耐人寻味。仔细的看过去,一点一点地看过去,你会看到这老宅昔日的主人,那时的奋斗、阔绰与荣光,也可以看到他们的忧虑、不安与隐忍,说与未说的故事统统都在里面。从黟县的西递到宏村,到处都有卖砚台的,只要你驻足,店主都会热情招呼,张口第一句基本都是“这是歙砚,是第一名砚哦”,然而,观者众,买者寡,一来实在无用,二来要价太高。可是,在歙县县城,街边一间老旧的屋子里,我从这个正在制砚的女人手里那雕刀用力走过石头发出的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里,似乎听见了时间碾过岁月的声音,让我忍不住想买下她手里的这方砚……但是,我终究还是没有买,因为等不及。很久很久以前,书写用墨,墨制成块,用时蘸水而磨,勤劳的歙县人,用一块可以磨墨的石头埋下了徽州文化的根基,然而在今天这个石头不再必需的时代,它能做的或许不止是立在穿城而过的新安江畔说:逝者如斯夫……我知道造宣纸需要树,但不知道要的只是青檀树;只知道造宣纸需要水,却不知道它需要被送上高坡,历经无数次雨淋暴晒;知道成纸之前是纸浆,却不知道它融在水里像豆花,更不知道它还需要一味“药”是猕猴桃。“大国工匠”,晒纸工毛胜利在演示晒纸的过程,60度高温下,从这边一张一张揭下来,到那边一张一张贴上去,迅速、准确,周而复始……宣纸是中国书画的根,它以树皮稻草为原料,几经蒸煮洗涤捶打摊晒,成为洁白纯净,光而不滑,润墨耐老,搓折无损的“纸中之王”。天下最好的宣纸在宣城泾县,泾县人说,因为这里生长着制造宣纸最好的青檀树、沙田稻草、野生猕猴桃、乌溪山泉,我说,那是因为泾县的山水,孕育了最适合造纸的人,他们用勤劳与智慧制造了一张纸,也制造了一纸丰盈的生命品质。告别宣纸,告别从前的徽州,偏西向北,走过南陵、铜陵、无为、巢湖、肥东、肥西,抵达大别山麓的六安,来到了皖豫交界的地方。一路所见,尽是道路宽敞,视野辽阔,道路两旁,田畴平整,稻禾碧绿,农人屋舍,红瓦白墙,如一个个好看的女子,鲜亮静立。夜宿六安,泡一杯无芽无梗由单片生叶制成的“瓜片”,想起了黄山脚下那个手工炒茶的女人,反复给我解说“猴魁”的情景。走过徽州,走过安徽。走了很久,看了很多,想得不少。陶行知说,世界上只有瑞士能与家乡徽州相比。过去的徽州流传着一句俗语:前世不修,生在徽州,十三四岁,往外一丢。千年前的徽州山多田少,群峰耸立,却适合避乱,所以移民不断。徽州人家仅靠种地无法养活自己的儿女,男孩子到了十三四岁就会外出从师,学做商人,一做就做成了大商帮。出不去的人,他们不急不躁,就地取材,顺应造化。他们依山种茶、变木为纸、集烟成墨、凿石为砚,让这些成名成宝。他们用坚韧意志更用聪明才智,为自己赚取了赖以生存的物质财富,也为后人留下了一份取之不尽的精神遗产。走近他们,走近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,是去欣赏一道风景,也是去翻阅一部书,一部永远翻不厌的书……完吴秀阁,渭南市杜桥中学。*配图来源于网络,如有侵权请联系编辑删除*每天更多精彩主办:渭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编:赵粉绒联系-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youjidw.com/xenwy/10632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  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